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躬耕植决明喜悦存乎中——读黄庭坚的《种决明》诗

后皇富嘉种，决明注方术。耕锄一席地，时至观茂密。缥叶姿笔类，湘花马蹄实。霜丛风雨余，筛簸场功毕。枕囊代曲肽，甘寝听芬达。老眼愿余力，读书真成癖。

诗选自清圣祖敕撰《广群芳谱·卷九十六》，见《万有文库》，商务印书馆年版。

作者：黄庭坚（~），北宋诗人、书法家。字鲁直，号山谷道人、涪翁，洪州分宁（今江西修水)人。治平进士。以校书郎为《神宗实录》检讨官，迁著作佐郎。后以修实录不实的罪名，遭到贬谪。出苏轼门下，而与苏轼齐名，世称“苏黄”。其诗字炼句缝，削刻生新，反对庸俗。在当时很有影响，开创了江西诗派。又能词，兼擅行、草书。著有《山谷集》等，书迹有《华严疏》等。这首诗概括描写了决明的种植及其在多方面的应用。

“后皇富嘉种，决明注方术。”后：指地。皇：指天。旧时常并用，皇天后土。《左传·傅公十五年》：“君履后土而戴皇天，皇天后土，实用君之言。”嘉种：即嘉草，指药物。《周礼·庶氏》：“庶氏掌除毒蛊……嘉草攻之。”注方术：写在医药书籍中。《本经·上经》云：“决明子，味甘平无毒。主青盲，目淫肤，赤白膜，眼赤痛泪出。久服益精光，轻身。”诗的第一句是泛写，说天地间有许多好的植物品种。

第二句实写决明，指出在众多植物中，决明被著录于前人的医药书籍中。“耘锄一席地，时至观茂密。”这里说：种植决明的面积很小，只有一席之地。诗人常去观赏决明生长繁茂的景象。下面两句写决明的叶子可供食用及其花实的植物形态：“缥叶资笔羹，湘花马蹄实。”

缥：指淡青色。蔡邕《翠鸟》：“回顾生碧色，动摇扬缥青。”笔羹：《礼记·内则》：“耄羹。”郑玄注：“笔，菜也。”孔颖达疏：“按公食大夫礼，三牲皆有笔者，牛藿、羊苦、豕薇也，是笔乃为菜也，用菜杂肉为羹。”湘：疑“淡”字之误。李时珍云：“决明，秋开淡黄色花，五出，结角如初生斑豆，长五六寸。角中有子数十粒，参差相连，状如马蹄，青绿色，入眼药最良。”诗中说：淡青色的叶子，掺人肉可制成羹。

开着淡黄色的花朵，结着马蹄样的果实。以上是写决明叶的食用价值和花实的植物形态。接下来是写决明子的收获和应用：“霜丛风雨余，筛簸场功毕。”霜丛：指霜秋。在霜秋的季节，收割决明子，趁着没有风雨的天气，在场院里晒打筛簸。“枕囊代曲肱，甘寝听芬。”曲肱：曲臂以为枕。芬：馨香。

把决明子装进枕囊里，枕着睡觉。闻着决明子散发出的香气，便能甜蜜地进入梦乡。“老眼愿余力，读书真成癖。”成癖：嗜好。因为决明子能明目，所以可使老花的眼睛增强视力，读书就会成了真正的嗜好。

在这首诗中，自始至终洋溢着诗人喜悦的心情。从他开始种植决明，并常去观赏决明的生长繁茂的景象，到决明子的收获，直至最后枕囊和甘寝等，无一不是这种心境的表露。诗虽未言喜而喜出言外，虽未语悦而悦在其中，可见诗人的功力之深。诗中还有些句子，具有高度的艺术概括力，往往只有几个字，却包含着众多的内容。

例如“霜丛风雨余，筛簸场功毕。”仅仅十个字，就概括写出了秋季的霜天，没有风雨的天气，决明子的收获，以及在场院里晒打筛簸的全过程。若没有字炼句巍的功夫，岂能有如此的佳句。

参考资料：古诗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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